遥遥栉漓

双鬓已随霜雪改,思君犹自不成眠。

很无趣的李白洞庭诗比较

鹊华秋色图 元 赵孟頫 纸本设色 纵28.4 X横93.2厘米 台北故宫博物院藏

 

 

上心理课的时候突然发现的两句诗(我真无聊),然后瞎炮一个分析:

因为很久没有写诗词鉴赏了,这次也没有借鉴相关资料,主要就是我的瞎炮,为本学期的读书笔记做个准备。

 

刬却君山好,平铺湘水流。

 

淡扫明湖开玉镜,丹青画出是君山。

 


这联五言出自《陪侍郎叔游洞庭醉后·三首》,全文如下:“刬却君山好,平铺湘水流。巴陵无限酒,醉杀洞庭秋。”“醉杀”一词甚是豪迈,但“醉”的对象选取却是别具风致的——秋,而这秋也不是别处,恰是“日落长沙秋色远”的洞庭。前两首是平淡无奇的,可以划给任何一个诗人,最后一首却是精巧诗匠与伟大诗人的分水岭。最妙在于一个“杀”字,虽在此处相当于一个补语,限定“醉”的程度,若稍加联想便又是秋风肃杀的寒凉了。

前两首至第三首像是在叙事,第一首:“今日竹林宴,我家贤侍郎。三杯容小阮,醉后发清狂。”是在陈述竹林酒宴,心境尚为清明。第二首,“船上齐桡乐,湖心泛月归。白鸥闲不去,争拂酒筵飞。”微醺,笔致稍渐浪漫,最后一首则是爆发式的醉态,恣肆不拘,境界开阔,天马行空。

 

而这联七言出自《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洞庭五首》,全文如下:

 

洞庭西望楚江分,水尽南天不见云。

日落长沙秋色远,不知何处吊湘君。

 

南湖秋水夜无烟,耐可乘流直上天。

且就洞庭赊月色,将船买酒白云边。

 

洛阳才子谪湘川,元礼同舟月下仙。

记得长安还欲笑,不知何处是西天。

 

洞庭湖西秋月辉,潇湘江北早鸿飞。

醉客满船歌白苎,不知霜露入秋衣。

 

帝子潇湘去不还,空馀秋草洞庭间。

淡扫明湖开玉镜,丹青画出是君山


 

淡扫明湖开玉镜,丹青画出是君山”是其五的尾句,可以说是全文的收束,前几首是一种琢磨无形的飘逸豪放,虽也不是粗线条的描绘,但读来内心绝非平静,尤其是“将船买酒白云边”一句,李白的谪仙气质很好地脱纸而出,可以说是天才笔力的浸润。五首诗由黄昏写开去,如果说二、三、四首是逐渐明朗的月色,莹白夺目,是一个盈满遐思、毫无睡意的月夜,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兴奋、奇幻的月夜,那么从霜露披帛始起便是秋夜幻想的式微,大梦将醒,酒醉正酣却已失朦胧之感,薄雾包裹着晚月与朝阳混沌地交织出一片分外明丽光影,霜寒露重,蛩虫无声,许有南飞雁舒朗的两声哀吟,水声也平淡了,星光沉入湖底。“淡扫明湖开玉镜,丹青画出是君山”,不得不说有“曲终人散去”的静穆之美。

《陪族叔五首》写于唐肃宗乾元二年(759)是安史之乱期间的作品,(安史之乱的时间为755年12月16日至763年2月17日),《陪侍郎叔三首》也是同年作品,这个记录我不知道是否准确,而对于李白其人我了解也不甚多,不过这两组诗确实写于李白生命的末期,风云诡谲之后,却是需要一个平和安适的收尾。李白此前似乎再不曾游览过洞庭湖,一并还有一首《与夏十二登岳阳楼》:“楼观岳阳尽,川迥洞庭开。雁引愁心去,山衔好月来。云间连下榻,天上接行杯。醉后凉风起,吹人舞袖回。”三首联读,可以说道教对于李白诗歌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,而“谪仙”“边干诸侯”的儒家式积极进取也是在后期的挫折中逐渐削弱的。

 

 

这样的分析其实全无意义,不过是我自说自话,后人对于前人自以为是的评判多是低级而不切实际的,如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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