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遥栉漓

双鬓已随霜雪改,思君犹自不成眠。

『今天吃什么』三国·屠苏酒


郭奕策马在无人的官道。
总是不常骑马,马背颠簸得他有点恍惚。
耳边呼啸的风声送来新年的热闹,欲紧赶着抢在除夕前回许昌,透过山林密叶浓枝,隐隐望见野村里星星点点的灯光,天还未沉,只是彤云压得四下低垂,平白使人心上添上几分局促。
二十礼成,按父遗命取字伯益。应回乡完礼守岁,幼年东奔西走,慈母不曾得侍,而曹府久居约莫十载,十年树木,枝叶成荫,况二哥特意嘱咐早归,是时已在归程。
老马识途,他便放任了自己的思绪。
阳瞿故居已是一派荒颓,念旧的老仆抽空打点,庭院理得齐整,但终究久无人居,大门门栓锈得歪倒在一边,庭前老树临秋便谢尽绿泽,张满天空的枝杈间仍可窥见春来盛景。
伶仃的一串马蹄驱不了长年冷寂的清寒,他站在大门前良久,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,生恐惊扰了幼时微薄的记忆。
蛛网寥落屋宇下,密密叠叠好似芦花飞雪,古井无波,非是沉静而是枯涸。
似乎是老屋的一声叹息,他拭了拭床栏上不知年岁的灰。
今年天气古怪,这时节也未下雪,倒也有无碍,不然总是敌意破坏了上下一白的景致。
进了正堂,零零落落的物什望得人凄惨,睹物思人,于是疾步跨出,生恐被空寂缠住脚步似的。
十年,沧海桑田,记忆早已模糊,无数夜雨淘去了后园百草间的鸟语花事,仅剩苍白与斑驳的雨声。
转入小园,掸了掸下裳上无意蹭上的蛛网,漫无目的地走着,踏过积叶清脆而绒暖的声音,是回忆蔓长的生机。
云在天边分分合合,最终聚成一团,翻滚出淡淡的雪意。
远方君问归期。
现在天已完全放暗,摸黑行进,催着马匹偷光翻过了山,不然,除夕只能滞在草间了。
他轻喝一声兜勒住缰绳,马长吁一声扬蹄,就这样站在许昌的城门外了。
当年世伯驻守得固若金汤,今时仿佛在爆竹声中威严地护着一城平安。
爆竹声声除旧岁,四海团圆迎新春,街市上弥漫着活泼热辣的祥和。
周折一番进城,信马悠悠地走向丞相府,远处尚一扇未闭的门,檐上还挑着的一盏橘色的灯。
“公子,您回来啦。”满是喜气的问候。
他脸冻得僵直,只得点点头,从袖里解出赏钱来。
“劳烦在此等候。”
他与来牵马的下人道声辛劳,扬着披风,一身风尘仆仆。
廊下忽有人声,慵懒地传递出几分醺醉。
“伯益,天寒地冻,我暖了杯屠苏,且来温温。”
天上忽而飘起鹅毛大雪,豁然明朗。
他微笑着接过酒杯,微僵的指尖被橘黄的暖意柔化。
仰头看着飘落的雪,嘴唇轻颤:
“二哥,瑞雪兆丰年。”
远处繁灯火。

ft.这是一片隐含的丕奕,世子出场及其微末,这种冷cp目测只能自产自销,但我就是很萌这对。
觉得文里面的第一人称角度的写法和戏好像,这篇文里大段大段的是第一人称的放任思绪,看起来有点累。
应该不是意识流?
很想让看我文的各位老爷完整看下去,但并不知道如何增加可读性。
突然好感谢高中语文老师,无论我写多么无聊的东西,她都会耐着性子看完,并标注评语。
祝她新年快乐,爱她,背着她比个大大的爱心。
觉得,我可能写了篇假(真)小(散)说(文)。

评论 ( 1 )
热度 ( 14 )

© 遥遥栉漓 | Powered by LOFTER